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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第一湾 林海涛声中的温柔回望

转自:成都日报锦观

龙江第一湾 林海涛声中的温柔回望

《山海经》里说:“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这里的“北海”,指今天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幽都山”指蒙古国境内的肯特山,“黑水”就是黑龙江。

黑龙江不仅是我国一个省的名字,更是一条大江的名字。地方志记载:“黑龙江水黑,宛如蛟龙,故名黑龙江。”在隋唐典籍中,黑龙江通常被称为“黑水”“黑河”,唐朝在此设立了黑水都督府,《辽史·道宗记》里有“泛舟黑龙江”等记载。

黑龙江有南北两正源,南源额尔古纳河,其上源为海拉尔河,发源于大兴安岭西侧;北源石勒喀河,发源于蒙古国北部肯特山东麓,流经俄罗斯西伯利亚,在中国的漠河附近,和南面流来的额尔古纳河汇合,正式命名为“黑龙江”。

考古文献证明,远古文明一直照耀着这条北方的大河。从源头到入海口,从南支流到北支流,生活在黑龙江畔的先民逐水草而居,牧猎于这片广阔的土地上。黑龙江及其支流松花江、嫩江、乌苏里江、牡丹江等流域,在旧石器时代就出现了人类的足迹。黑龙江流域南部的吉林松花江上游西团山,还发现了典型的青铜时代文化遗址。

黑龙江流域的黑土地是得天独厚的宝藏,是大豆、水稻、玉米、小麦等主要粮食作物的产区;黑龙江作为母亲河,哺育了两岸的满、朝鲜、蒙古、回、达斡尔、锡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柯尔克孜等民族,留下了独特的渔猎文化和风俗民情。

我曾数次在这条大河边行走。

2017年冬,我经过进入封冻期的黑龙江畔,只见江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江面闪烁着耀眼的银光,好似无数颗钻石镶嵌其中,璀璨夺目。行走于冰面,偶尔会听到冰层下面传来低沉的流水声,为寂静的江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融冰时节,我又沿着黑龙江一路而上,抵达大兴安岭。登高远眺,看到江面上的冰排和冰雪犹如颗颗珍珠点缀在背阴处的江面上,半边江水半边冰,冰雪与江水交融碰撞,声势浩荡,空气清冷,我全身心融入这美丽的景色之中了。

2020年夏天我又来到大兴安岭,到达海拉尔,寻找黑龙江的南源,沿着海拉尔河一直走到额尔古纳河。穿行于莽莽丛林,额尔古纳河似玉带,如翡翠,晶莹剔透,轻缓流响。

今年秋天我到了漠河,到了中国最北点的北极村、北红村,黑龙江流经了这两座村庄。那天傍晚,我惊喜地看到一道七色彩虹横跨于黑龙江两岸,无比壮观。深夜,我在北红村的木屋里枕着黑龙江的涛声入梦;凌晨,我看到窗外极光闪烁,神奇瑰丽,如梦似幻。

我也走到了黑龙江畔的抚远市,这个小城位于我国陆地的最东端,素有“华夏东极”之称。在这里我参观了亚洲最大的淡水鱼博物馆,惊奇于黑龙江丰富的鱼类资源;黑龙江流经的三江、兴凯湖等湿地,有着数量繁多的鸟类资源,其中属国家一级保护的有丹顶鹤、中华秋沙鸭、白鹳、金雕等。每年一到秋冬季,大量候鸟飞到湿地,舞姿翩跹,满目诗情……

我行驶在黑龙江畔的乡间公路上,道路两边都是白桦树,每棵树都向着蔚蓝的天空努力伸展。我想起了作家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描述:“白桦树是森林中穿着最为亮堂的树。它们披着丝绒一样的白袍子,白袍子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纹。”

我沿着黑龙江的这一段段逐水旅程,让我的内心无比充实和丰盈。我觉得,那些冬天的白雪、秋日的薄雾、春天的朝露、夏天的雷雨,都来自黑龙江的江水,那是江水以另一种形式在天地间奔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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