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政府指导,《财经》杂志、财经网、《财经智库》主办的“《财经》年会2026:预测与战略 · 年度对话暨2025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于12月18日至20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变局中的中国定力”。
12月19日,苏州民营资本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副总裁吴迪在论坛上表示,金融为水,链接了各个元素,在创新的过程中需要人才、资本等很多资源的支撑,同时也需要高校,包括未来产能的扩张、政府的背书,金融是很好的纽带。
苏州民营资本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副总裁吴迪
她还表示,资本投资是推动了苏州的第二发展曲线,所以城市发展需要去投基金,而不是直接投项目,经过这个机缘巧合苏州成为了全国第一个设立了母基金的城市。其次是一个国有资本和市场化团队的商业逻辑和组织架构、管理体系和风控的磨合。苏州的机构里面它的国资和民营资本共同出现的概率极高,大多数的基金都希望有国资做一个基石或者发起人,但是要有民营的资本参与其中把这个机制建立起来,去坚持一个市场化的投资逻辑。最后,随着这些创新项目的落地生根和成长,金融产品快速推出来覆盖短板。
此外,她还表示,企业源头创新是风险最高的,这个风险高不仅仅来自于技术的确定性,也不仅仅来自于它的逻辑是否成立。因为是在非常早期,后面会有很多风险点。它的每个成长阶段、它的团队的变化、它外部市场环境的变化都有可能会对这个企业的成长带来很明显的打击。这个过程中最需要的是容错的特质。
以下为部分发言实录:
杨涛:这一环节的主题是围绕金融、科技、产业三者的良性循环。相信这个主题,各位朋友在这几年都有一定的关注,应该说金融、科技、产业三者如何更好的融合,如何更好的共鸣?当前也构成了金融如何更好支持实体经济的一个重要切入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一方面里面涉及到金融如何更好的支持科技创新,进而使得这些科技创新的成果通过进一步转化落到产业应用当中。另一方面,我觉得也可以理解为金融要更好地支持不同产业的发展,在这个过程当中,当你引入了科技数字化的力量之后,可能会带来一些全新的变化。当然在新的形势下,诸位也可以看到,二十届四中全会提出的“十五五”规划的建议里面,一方面突出提出了金融强国建设的总目标,另一方面也前所未有地把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科技自立自强放到了一个极高维度上。所以在新的情况下,如何更好的探讨三者的融合,又带来了一些全新的历史使命。我们今天这一环节邀请的几位嘉宾既有宗良老师代表学术界,另外四位都是在实务领域投资领域一线的专家,所以形成了非常好的协调配合。首先按照这个环节的要求,请每位嘉宾在八分钟左右的时间阐述一下围绕这个主题的主要观点,
吴迪:谢谢杨老师,宗老师刚刚讲的全球视角的分享,我给大家再往下拉一下,后面四位应该都是来自于行业内。我还兼一个身份,我是苏州协会的秘书长,我可以从苏州一个城市为样本看一下我们在这方面的思考和过往走过的路径。苏州的产业和科技跟整个的投资包括搭建的金融土壤是非常密不可分的,交出了一张还不错的成绩单。走到现在我们一直在说苏州的行业它的特征是什么,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就是它足够立体。整体来讲在金融领域,我们开论坛、选视觉设计,我们会选择蓝色,蓝色一方面代表理性,另一方面也是水的象征,金融为水,金融是水链接了各个元素,在创新的过程中需要人才,需要资本,需要很多资源的支撑,需要高校,包括未来产能的扩张、政府的背书都需要,金融是个特别好的纽带。而水的流淌最好的模型就是它有各条通路,我的一个项目,可以有各路的资金支持,就像刚刚宗老师说的可以是银行,可以有信贷产品,也可以是市场上的股权投资基金,我也可以得到一些国家重点的资本的支持,这些都可以。
条条大路可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支撑更多创新的团队,在这个土壤上生根发芽,在它的生命周期中不断的有一些新的资金形成接力,最终让它成为一个行业领袖,去带领新的一波的创新的团队再次成长,走上第二曲线,这个是我们觉得苏州目前已经在形成的一个生态。而这个生态的形成过程很有意思,大家如果有了解的话,在江苏省内车牌号码按照它的经济实力排的,苏州排1,江苏省第一名,这次苏超把热度拉起来了,舆论有最强地级市之称、工业强市之称,这就是过去短短几十年发展出来的。
这里面除了有非常活跃的民营经济之外,整个资本投资也是在它的第二曲线,特别是生物医药、半导体、硬科技领域都起到了非常关键的推动作用,而这个推动作用恰恰是因为我们当时的工业基础和产业基础没有那么的强,我们抓住了新加坡工业园区这样一个开放和国家间合作的机遇,在这个里面我们为了让这个产业模型得到更好更合理的财务预期。我们在这里面增加了创新孵化和股权投资的业务,为了让这两个业务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往前跑,我们必须出去借鉴,我们学习了以色列、美国、新加坡等各个合作方和全球先进样本的模型。在我们现行的框架内、可行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按照美元的市场化的逻辑去走。这个过程中我们在一路碰到问题,后面发现没有产业基础也没有政策优势,那我们怎么样吸引机构,同时我们又发现我们自己做政府直投很难解决谁来说服谁的问题,因为我们的团队也是新的,招商的诉求非常强烈,两边的平衡如何推动一个机制去解决。
首先,我们发现我们需要去投基金,而不是直接投项目,经过这个机缘巧合苏州成为了全国第一个设立了母基金的城市,而这一波它正好又抓住了美元的这些管理人来到中国大陆设立人民币管理人的机会,大家可以看到今天在北京设团队的机构包括北极光、启明、礼来他们的注册地也都在苏州,苏州在一路的市场探索,基于市场的需求,基于解决问题的导向在调节、衍生、创设股权投资的产品和商业模式。苏州的股权生态是非常多样性的,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实现了从最早的种子轮的投资一直到最后的份额交易的专业基金,横向也在各个领域各个赛道上都有十多年以上的团队的积累,所以苏州整个基金的矩阵非常全面。
第二,我们也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了一个国有资本和市场化团队的商业逻辑和组织架构、管理体系和风控的磨合。我们可以看到苏州的机构里面它的国资和民营资本共同出现的概率极高,我们大多数的基金都希望有国资做一个基石或者发起人,但是我们要有民营的资本参与其中把这个机制建立起来,去坚持一个市场化的投资逻辑。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很多的投资项目在苏州就会有大量的基金的选择。
第三,随着这些创新项目的落地生根和成长,我们整个银行体系,杨老师最近去过苏州银行,他们肯定介绍过他们科技金融领域的一些产品,也包括之前的科创贷、这些贴息产品,也是伴随着有这么多机构在当地有非常强的交流能力和信息传达能力,我们很多早期项目到这个发展节点需要的金融产品的缺失是什么,这个产品要解决什么问题,我们能够快速的传导到自己本地的总行,可以快速的开发推出一些金融产品,把这个短板补上,这个生态就在过程中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往前推进,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去补足,然后形成了我们基本可以覆盖从一个PPT到最后落地建厂这样一个全周期。这是我想分享的苏州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这两年我们也碰到了一些问题,包括整个资金的资金面的改变,包括基于全球局势的变化对我们产业的冲击。我们在这个中间也看到了很多机遇,一个是刚才宗老师说的全球并购,我们已经在实践了,实践的过程中对中国整体的本土企业的竞争力有非常强的提升。
第二个是整个产业方的地位也在发生变化,原来我们的龙头企业整体是供应链企业,它是单线龙头,而我们现在出现大量C端的终端企业龙头,这些企业龙头作为链主的时候一方面它的产业能力提升,第二它的资本能力也是高度提升,这些企业本身在做很多我们之前的早期孵化和天使投资的工作,同时他们对于专业的基金能力又有了更高的诉求,在这个里面我们传统的投资机构和传统的企业都在共同地向产业投资这样一个方向演化,在这个演化过程中又在衍生出各自的分工定位和各自的长板,这个过程中我们做了很多产业基金的探索。
同时我们也在看科创企业,我们感觉现在的科创企业跟原来还有一个变化,留给它的成长的时间其实很短,从它在水下开始成长到刚刚冒出水面之后,很快就会有一些大的头部产业过来参与到战争中去,这个时候它如果不能得到快速的成长,很快就会在竞争过程中掉队,而这个发现要求我们要更早地找到这些科创企业,更早地识别它,而这个识别的工作我们现在也看到了一个新的变化,之前我们的很多VC还是美元打法,因为我们整个市场是朝气蓬勃的,所以我们的很多团队是非低尽调,北京每三到四天的差,飞一下江浙沪,飞一下珠三角,把这些项目每个月或者两个月巡一圈,我大概率就能把VC这个赛道覆盖完然后投到不错的项目。
但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是扎根在本地的团队,之前硅谷提到的一小时管理圈在当下至少在长三角能看到的市场里面变得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需要跟它做以周为单位的深度交流,需要在它整个过程中快速地甄别到底哪些团队真正有这个能力去实现它所说的这个逻辑,也需要快速判断到什么时点我是可以启动投资的。而且在后面的过程中它还需要什么样的支撑,留给它的反应时间越来越短。所以整个生态中底层的活跃的这些本土化的团队,我觉得也是后一步整个科技金融生态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这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一些新的变化,我先分享到这里。
杨涛:刚才几位专家从不同的领域做了非常好的分享,下面还有点时间,我想到的几个不同层面的问题试图从几个方面进一步细化。第一想跟各位专家问的问题,还是围绕我们讨论金融科技产业融合的时候,大家从不同视角细化了,但是里面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痛点、难点、堵点,从不同的视角怎么认识这些痛点、难点、堵点,希望各位专家依靠自己的理解做点分享,时间有限,希望每位专家把握两分钟时间。
吴迪:痛点,大家都会觉得很堵,堵可以聚焦很多方面,如果讲源头创新的话,源头创新一定是风险最高的,这个风险高不仅仅来自于它技术的确定性,也不仅仅来自于它的逻辑是否成立,因为它在非常早期,后面会有非常多的风险点,它的每个成长阶段、它的团队的变化、它外部市场环境的变化都有可能会对这个企业的成长带来很明显的打击。这个过程中他们最需要的是容错的特质,这两年一步一步再往下走的指标,这是直观感受上最堵的感觉。再往下深一层,风投背后的资金的构成有两点,一个就是在监管上面,刚才也在聊最近国资体系对于国有出资的资金份额的穿透要求,随着大家在问题发现过程中不断的收紧不断的审慎,带来的结果是我已经在击穿作为一个基金的形式带来的风险平滑风险分散的机制,它开始看到每个项目的时候,作为基金去投资,而创造的容错的效果已经没有了,这是一个。
这个行为又导致了市场上市场化的这部分资金开始远离这部分机构,它更愿意市场跟市场玩,因为我不确定我在投的过程中会因为你审查监管要求的变化而让我基金的行为发生违背我一开始的预期和约定,它没有办法主张去自我救济。
这个情况下我们的基金就开始出现两极分化,一部分特别市场,像刘总这边一点国资都没有,我的投资机构原来也是没有国资的,今年开始国资的比重显著提升,还有一部分因为没有了外部市场平等的LP之后,越来越往政策性的投资去偏。这样的话对于项目来讲,很难确保它的项目的成功率,决策过程中也没有人确保成功率的时候,必须有一方说在这个环境里承担失败的后果。最近一两年对真正源头创新做技术创新的团队最大的挑战,原来一些纯粹的可以容错的对它没有其他附加要求的资金在减少,这部分我们非常期待未来随着“十五五”的推出,江苏最近社保基金都在推出,大家在慢慢地重视和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长期资本,耐心资本,我们也是非常需要去解决这样一个容错资本的问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