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章雯

买元花很爱旅游，但36岁前一直忙于照顾家庭，基本没离开过老家。她生活在宁夏海原县，曾被“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封印，被教导不要在外抛头露面。

80后大学生赵凤梅喜爱的刺绣，一直被认为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女红，是女子无用的玩物，慢慢会被时代淘汰。

生活在内蒙古的博士关婷呢？也遭遇过一些质疑：博士生为什么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能实现什么价值？

像西部万千女性一样，她们可能不止被牢牢地困于关山之内，还陷于家庭和偏见之中。

买元花所在的宁夏海原县

就是这几个不信命的西部女性，用行动将自己的命运改写。买元花靠着拼多多上采买的十几万元原材料和自己精湛的手艺，一点点攒下了走出宁夏海原的底气。赵凤梅通过电商让刺绣时尚起来，下定决心将其作为终身职业。远在内蒙古的博士关婷在怀孕期间顺利尝到了那口原汁原味的武汉莲藕汤。最近，她在摸索着，想尽快在拼多多上开个店，把内蒙古的农产品也送到天南海北。

2022年，拼多多引领电商西进，偏远地区不包邮历史就此终结。现在，西进战略持续到第四年，消费平权的理想正逐渐实现，当地人的生活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让人惊喜的是，像买元花这些“不被关注”的西部女人们通过电商西进开辟出不同的道路，也平等地获得了展示才华与梦想的更多机会。

“女人自己挣钱太舒服了”

买元花很能干，当过10年的民办教师，承包过学校食堂。但2008那一年，女儿马上初中毕业，小儿子准备小升初，家里必须留个人看着他们学习、辅导作业，买元花成了必须退下来照顾家庭的那个人。

每天把孩子送到学校后，买元花有大把时间。闲不住的她捡起了小时候从姥姥和妈妈那里学来的剪纸手艺，只要有点空，就自己设计图样，做成剪纸。

剪纸越做越上瘾，买元花专门去网上找视频和资料自学。有时候看到自己偏爱的白描、版画、工笔画、山水画这些国学题材，一钻进去能研究半天。

剪纸是一门需要专心钻研的手艺

2010年，买元花36岁，终于在海原县城开了一家自己的剪纸店。她给店铺取了个文雅的名字，“清水阁剪纸坊”。

店开得比想象中顺利，唯一头疼的是，剪纸的很多原料在本地买不到。买元花记得，当时整个海原县只有一家店卖宣纸，时常不开门，很耽误开工。

幸运的是，脑子灵活的她想到可以从线上采购。她老早就学会了从网上置办日用品，剪纸的原材料应该也不在话下。

同样的东西，买元花习惯在各个平台上先去比较，看哪个平台更划算。比较了一圈，她把买原料的阵地定在拼多多，以后几乎再没变过。

为支撑剪纸生产，原材料来源需要稳定划算

随着技术的精进和订单的增多，剪纸需要的原料种类也越来越多，胶膜、点染颜料、各种型号的刻刀、各种颜色的宣纸……无论多难买，买元花一定能在拼多多上找到。

最让她心动的是，近两年哪怕只买一件小东西，拼多多也包邮。拼多多在2022年开启电商西进战略。那一年，为了实现在偏远地区哪怕一件商品也能包邮的“理想”，平台首创中转集运包邮模式，大幅降低了东部商品向西部供应的“路费”成本。

和所有活跃于拼多多，努力生活的普通人一样，买元花也享受到了这一政策红利。算了算，至今她在拼多多上已经买了十几万原料，这背后也省下了不少成本，尤其在剪纸店刚刚起步时，省下的都是小店的“救命钱”。

剪纸是我国民间艺术，自2006年起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庄晨晨 /摄

这些年，恰巧国家正在大力扶持非遗，2007年6月，海原县剪纸就被列入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名录。买元花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一手出挑的剪纸技艺被评为剪纸非遗传承人。

除了把剪纸做成喜欢的事业，她想得更多，“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喜欢上剪纸这项非遗文化，让剪纸发扬光大。”

买元花的剪纸店一楼是产品售卖区，二楼是培训空间。15年来，这里陆陆续续来过将近5000个学员，其中绝大部分是县城及周边的宝妈。买元花打心底里想把剪纸手艺教授给她们，尤其是那些经济条件比较困难的。

买元花的个人工作室里展示着她和学员们的众多剪纸作品。庄晨晨/摄

她一边教，一边把订单分给学员做。哪怕是重要订单，买元花也毫不吝啬地让学员参与进来，并给予相应的报酬，她曾和学员合作过长达36米的巨幅剪纸作品《时代画卷》，买家出价高达13万元。就这样，分给学员的订单每单报酬5-2000元不等，不管多赚少赚，学员都能靠自己有份收入。

买元花太懂自食其力的重要性了。想起以前花什么钱都有顾虑，事业立起来后，她说：“女人自己挣钱太舒服了，感觉心里有底气了”。

女工和女红的新生

剪纸这项非遗让买元花挣钱，帮助更多的当地女性。在当地有另一名80后的年轻人，通过电商让非遗重新焕发生机。

买元花不止一次提及并且称赞赵凤梅的手艺。赵凤梅是宁夏回族自治区区级刺绣代表性传承人，她的手艺在当地被公认一等一的好。

刺绣传到赵凤梅手里已经是第五代。祖辈们以前专门给大户人家做嫁妆和日用品，以此赚生活。等手艺传到母亲那代，世界的规则早已变化，给大户人家订做的商业模式不再行得通。

赵凤梅正在刺绣

母亲没把手艺落下，她很喜欢在家里的枕头、被子、衣服上刺绣，但也只权当爱好，绣出来的作品只放到家里用。到了赵凤梅这一代，在很多年轻人看来，刺绣更是沦为没有发展前途的女红手艺。

赵凤梅偏偏不信。从十几岁跟着母亲学刺绣开始，手上被扎过无数个口子，但她从来没想过放弃。后来去外地读大学，赵凤梅关注到国家正在积极推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刺绣就在其中，她坚定刺绣能走得更长远。

大学毕业后，赵凤梅回到海原和身为刺绣非遗传承人的母亲一起传承刺绣。

作为当地为数不多的80后大学生，赵凤梅想法活泛。她深知，除了政府的推动，刺绣这门手艺要活起来，还是得通过创新，跟上这个时代的节奏。

于是，在赵凤梅的手里，刺绣有了更多的表现形式。她把刺绣和家居的挂画、女生经常佩戴的胸针、发卡等首饰结合，这样一来，刺绣就能融入消费者的日常生活。更重要的，赵凤梅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比起老一辈，她更知道要用新的工具去打开销路。

赵凤梅小店里部分刺绣商品

前两年，买元花在拼多多上开起了店铺，希望集合一些手工非遗产品，面向全国销售。买元花邀请赵凤梅加入时，赵凤梅没有犹豫。虽然没什么电商基础，但她们慢慢摸索着，线上小店也开始渐入佳境，拼多多官方还给这类特色小店进行了流量扶持。

与此同时，拼多多西进四年间，仍在不断优化平台政策。2024年，其又主动宣布所有商家在青海、西藏、甘肃、内蒙古等偏远地区物流中转费由平台“买单”。电商西进的束缚被消除、电商通路打开的同时，像刺绣这样的手工艺品也在同一时间向东输送。

9月9日起，拼多多免除商家偏远地区订单物流中转费，全部由平台承担

如今，赵凤梅也吃到了电商西进的发展红利，她一点一点冲破了地域限制，开始和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慢慢产生链接。

赵凤梅告诉记者，线上的客户来自天南海北，有个外地的客户拍了一单发卡，还特地给了好评反馈，“做工好好，特别满意”。前两天，这位客人又继续订了几款让寄过去，希望能在参加三八妇女节活动那天戴上。

对于在拼多多上持续扩大销路，赵凤梅抱着挺大的信心。因为除了卖家，她也同时作为消费者感受着电商西进带来的便利和优质产品。

年前，赵凤梅为赶一个急单要补采一款胶水。她逛遍了线上购物平台，不是运费太高，就是年关将近发不了货，最后还是在拼多多上找到了能快速发货且包邮的。

她记得下单后，卖家当天就发了货，三天后就寄到手了。之前经常听妹妹把拼多多叫“万能的拼多多”，现在，她自己也越来越有感触。

一位博士生的兴农梦

关婷从内蒙古东部嫁到了西部的乌兰察布，虽然仍在自治区内，但她已经感到了巨大的不同。

东部老家的土地上，玉米、小麦、水稻和豆角、茄子、辣椒等蔬菜都很容易生长。而与丈夫在乌兰察布察哈尔右翼中旗的新家，地处阴山北麓，海拔达到了1600米左右。外面常见的蔬菜，在高原的环境和气候下都种不了。

内蒙古乌兰察布察哈尔右翼中旗

去年怀孕时，关婷心心念念就想喝上一碗藕汤。但在察哈尔右翼中旗，别说自家种，连店家都几乎没有新鲜的藕卖，最常见的只有那种袋装泡水藕片。

实在克制不住嘴馋，关婷想到了拼多多。七八年前，在呼和浩特上大学时，受到身边朋友的安利，关婷就养成了在拼多多购物的习惯。这两年，她尤其喜欢在拼多多买各地方的特色农产品，地瓜、玉米、辣白菜……她都买过，货收到手以后，品质都非常正宗。

那天深夜，关婷又打开了拼多多。三四天左右，来自湖北的正宗莲藕摆到了她面前，藕香浓郁，入口鲜美。

关婷对口感爽脆的藕念念不忘，在拼多多下单了这款南方农产品

消费越来越多，关婷的想法也多了起来。她不止是普通消费者，还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农学博士生，她所在的内蒙古科布尔马铃薯科技小院是全国的第一个马铃薯科技小院。当地是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的高原，天然有利于马铃薯生长，被认为是马铃薯产业的黄金种植带。

关婷在想，既然天南海北的生鲜产品能通过拼多多保质保量地进来，那么内蒙古的马铃薯也肯定可以出去。

在关婷的印象中，小时候就看着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日没夜干农活。到了年轻这一辈，她总觉得自己作为新农人，有责任去蹚出一条新路。

今年准备博士论文之际，她想着毕业后从电商做起，把内蒙古的特色农产品也卖到全国各地，拼多多是其首选的平台。

成片的土豆地，马铃薯正待丰收卖出

关婷对拼多多的这份好感和信任，除了平时自己购物，还源于两年前的一次比赛。2023年，关婷带队参加过“拼多多杯”第二届科技小院大赛吉林区赛。

通过这次交流，拼多多对农特产和兴农人的支持，以及关于农产品商业化路径的讲解，都让她得到了很大的启发和鼓励。

这些动作，关婷看在眼里，“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拼多多在一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倾力支持我们，哪怕可能没有回报，这种行为就让人很感动。”

电商与西部女性：同越关山

买元花的剪纸事业有起色后，经常独自一人买张机票说走就走，她一边旅游一边带着自己的剪纸作品，有机会就向不同地方的人展示。

力所能及地，她也常常带着学员们去南方城市交流进修。这些学员以前总是在家照顾孩子、伺候老人，半辈子没出过宁夏。学会剪纸后，能去南方的大学学上一个月，她们现在还觉得简直做梦都不敢想。买元花说，“等剪纸越做越好以后，让我们这些女人都出去转。” 

与宁夏差别很大的，春花烂漫的南方水乡

母亲临去世时的愿望，就是希望赵凤梅继续把刺绣做好传承下去。现在赵凤梅每天都想拿起针线，一半是因为刺绣已是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半也是对母亲的怀念。

前几天，她还和买元花讨论非遗的传承，不仅要把产品做好，更要在宣传和运营上下功夫。做得好的话，赵凤梅还打算未来在拼多多再多开几个店铺，主打不同的特色。

精美刺绣工艺品承载着文化的传承与生活的希望

关婷毕业在即，她已在紧锣密鼓地为开店做准备，遇到不懂的问题，也经常向人请教。对于未来农业的发展，她十分清楚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当农村电商走通后，肯定会有新鲜的活力注入。

2024年末，电影《好东西》透过大荧幕讲述的女子群像，独立、有趣、清醒、倔强。在岁末年终时，给大家注入过一股无限暖流和鼓励。

《好东西》剧照

在现实世界里，这样的女子故事也在真实发生着。她们不在大荧幕，而在具体的西部。随着电商西进的深入，买元花、赵凤梅、关婷以及无数个普通的女性，也抓住了改写命运的机会。

她们欣然接纳新事物的涌入，善于利用电商西进和输送来的“好东西”，让一度不被看好的剪纸、刺绣、农产品通过电商传播出去，逐渐积累起自己的事业和走出去的底气。

当东西部的发展鸿沟逐渐被填平，会有越来越多智慧而勇敢的西部女性看见自身，了解自身，走出旧有的生活，走向更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