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嘉兴日报
■记者 周明丽
通讯员 王佳萱 王 菲
清晨6点多,南湖区七星街道三家浜社区采莲苑还很安静,85幢二楼的两户人家相继亮灯,住西边套的施文泉起床,开始服用各种药物,住东边套的施利荣匆匆出了门。半小时后,施利荣出现在施文泉家里,带着刚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菜。这样寻常的场景,是这对特殊“邻居”的日常。
自施文泉8岁确诊强直性脊柱炎以来,施利荣便开始将照顾哥哥作为自己的责任。曾被预言“养不大”的施文泉如今迈向古稀,这一生,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生活上,施利荣都给予了无限的关怀,他们的故事闻名乡里。
强直性脊柱炎是一种风湿免疫病,尚无法治愈,只能通过药物控制。随着病情推进,施文泉还出现心脏、肺、肾等多个器官不同程度的病变,如今每天需要服用的药物有近20种,他家电视机柜上,大大小小的药盒堆积如山。
“我哥这辈子吃的药能装两卡车!”采访这天,兄弟俩都在,说起哥哥这个病施利荣就心酸。记者看到,疾病导致施文泉肢体三级残疾,四肢僵硬,行动不便,但他家里干净且温馨。他现在和83岁的老母亲同住,可以看出,老人和病人都过着很有尊严的生活。
“一家人,得管他!”从住茅草棚,到自建砖瓦房,再到搬入拆迁小区,兄弟俩从来没分开过。施利荣告诉记者,从小到大,为了给哥哥治病,家里面对极大的经济困难,那时候都能挺过来,现在的日子已经好多了。
前些年征迁后,施利荣特地选择了对门的两户,住在一起方便照顾。新房装修的钱由他全额出资,每月水电煤气费也是他负责。哥哥每天想吃什么菜,写在纸上,施利荣都会想办法去买。哥哥养病需要的氧气机、血糖仪等设备,也都是他购入的。
坐在施文泉家客厅,可以直接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沙发后面的半面墙都贴着奖状和画作,都是施利荣孙子睿睿(化名)的。“都是他大爷爷给贴的,我不弄这些。”施利荣笑着告诉记者,为了赚钱,他打过零工、开过出租车、做过小生意,近几年又在小区物业工作,一直很忙,儿子和孙子的事不太管,施文泉帮忙照应孩子们,他们都跟施文泉很亲。
“家人”,是概括六十余载兄弟情长最恰当的关键词。一路走来,弟弟扶携哥哥,哥哥也心疼弟弟。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年轻时,施文泉进厂工作过10年,直到身体状况不允许,后来又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不过进货都是弟弟帮忙。一直以来,他体贴弟弟“事情多、压力大”,能自己解决的都自己想办法解决。作为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就算“天塌下来”,施利荣也要去顶。有一次深夜,施文泉突然大口大口地呕血,那时没有车,施利荣开挂机船送他到嘉兴急救,抢回一条命。
“有一次我哥住院,爸妈在家‘双抢’,我那时才六七岁,留在医院陪护,医生都取笑我,说晚上我还要病人帮忙盖被子……”回忆从前种种事情,兄弟俩的话说不完。
施利荣和妻子结婚近40年,他很感谢妻子的理解和支持,与他一同扛起这份责任,他们的儿子也早早学会了关爱长辈,知道大伯冬天怕冷,上班后给大伯买了个立式空调放客厅,天气好的时候,带他下楼晒太阳,全家人出去聚餐,每次也都会接上大伯。
无法驱赶的病魔,常常让施文泉感到悲观,施利荣每每劝他“每一天都是赚的”。说起这些事,施利荣说多亏了老父老母,父亲健在时,都是他们负责哥哥的日常生活,尤其是感谢政府,哥哥每月高达几千块的医疗费可通过医保解决大部分,大大减轻了压力。